話說,二年前跟團時,「第五天在機場紀念品店裡,有幾位同團男性年輕團員看到一張有許多巨大人臉的明信片,三、四個年輕男人困惑地討論起來,「這是哪裡啊?」、「怎麼這幾天都沒看過這地方」、「沒看過耶」、「這個臉是什麼?」
在旁邊的豆比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,尤其是這幾個男人裡還包括豆比爸。
這不就是第二天早上的巴揚寺嗎?你們這些人,逛巴揚寺時頭都沒有抬起來看嗎!!!」
(引自神秘吳哥11-巴揚寺的微笑下)
二年前,豆比爸居然頭暈到沒看到巴揚寺的精髓─吳哥的微笑。
到現在,我都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。
巴揚寺的每張臉,都非常巨大,這樣的巨臉,整座寺約有一、二百面(每座有四張臉),在這樣的情形下,豆比爸和其他幾位團員居然還可以漏看,真是令人佩服。
由此可知,我們二年前跟團時,真的是走馬看花,時間緊迫,一直被趕鴨子。團員差點以為旅行社沒有帶大家到明信片上這個有很多臉的景點。
既然豆比爸有這樣大的遺憾,當然一定要補正囉,二年後重遊巴揚寺,豆比爸終於可以仔細看個夠。
如果趙駙馬來到巴揚寺,肯定不會漏看,因為據說他有個習慣,頭都呈45度往上仰,頭抬成這樣,一眼馬上就可以看到巴揚的的微笑。
從遠處看巴揚寺,會以為是一座層層疊疊的亂石山,要近些仔細看,才會看出此中別有佛面。
第二天早上,我們一路拖拖拉拉,來到巴揚寺時,是當地早上八點,已經有幾個旅行團來了,沒能安靜孤獨地在清晨遊賞靜無人聲的巴揚寺,固然可惜,但遊客人數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。
想當年,我們跟團來時,巴揚寺可謂人山人海,摩肩擦踵,寸步維艱,舉目望去,就是一個個真人的頭擋住視線。大概就像國慶煙火散場、或假日的故宮熱門特展一樣的擁擠。
當時,導遊說,遊覽路線很曲折,團員自己不會走,叫大家一定要跟緊她,問題是,她長得很矮小,人群一波波湧來,像海浪一樣,實在很難發現她,每個團都混在一起,你團中有我的團員,我團中有你的團員。
這次舊地重遊,總算沒那麼擠了,而且時間也很充裕。
司機載著我們來到巴揚寺的東面出入口前,我們笨手笨腳地下了嘟嘟車(因為照相器材很重),司機說,他在另一邊出口等我們,我還來不及向他確認,是西面還是北面,他就走了.......
總之,是在有很多攤商的那一側等我們。
巴揚寺的浮雕,和吳哥寺一樣,水準非常高,而且有許多描述庶民日常生活的生動浮雕。
上圖,是吳哥和來自越南的占婆人大戰的場面。連兩方的戰象,都捲入人類的戰爭廝殺中,一方的象鼻纏繞在另一方的象牙上,戰聲震天。
因為豆比爸對浮雕沒什麼興趣,所以我們入寺後,就爬梯直上頂層平台,直攻微笑的四面佛。
不過後來我還是拍了不少浮雕照片。雖然豆比爸說,格友對浮雕介紹可能不會有興趣,但我還是打算以後特闢一文,分別介紹吳哥寺和巴揚寺的浮雕。
這裡就是頂層平台囉,大部分遊客都還在樓下看浮雕,所以我們可以趁空檔拍到這種似乎沒有人煙的照片。
老實說,我上來頂層平台後,有點迷惘,因為頂層平台感覺很陌生,上次來,我不記得有這樣的小巷子啊。
我帶著崇敬的心情,在頂層平台的迂迴空間裡,安靜的走著,邊走邊拍,感覺整個空間裡,在四面佛的交錯環視下,空氣中凝聚了一種神秘、巨大、迷亂的感覺。
巴揚寺真的是令人震撼的神奇處所。
據說,巴揚寺內總共有四十九尊四面佛,加上吳哥城五個城門各一尊四面佛,共五十四座四面佛,有人認為這代表吳哥帝國統治下的五十四個省分,五十四尊四面佛乘四,總計二百一十六張神秘的微笑。
不過,根據我手頭上一本很厚、可以拿來砸死人的吳哥遊覽聖經所述,巴揚寺只剩下三十幾座四面佛,這本書還說,大家有興趣可以自己數數看。
哇咧,光看就會看到頭昏,真的要數,會數到想吐呢。
看,有的只剩下巴了。
這種殘缺,也是一種美。
清晨的金黃陽光,斜斜地灑在巴揚寺的佛臉s上,感覺真的很讚哦,灰色的岩面,看起來似乎塗了金粉一般。
據周達觀真臘風土記之記載,「國之中,有金塔一座。傍有石塔二十餘座;石屋百餘間;東向金橋一所;金獅子二枚,列於橋之左右;金佛八身,列於石屋之下。金塔至北可一里許,有銅塔一座。比金塔更髙,望之鬱然,其下亦有石屋十數間。又其北一里許,則國主之廬也。其寢室又有金塔一座焉,所以舶商自來有富貴真臘之褒者,想為此也。石塔出南門外半里餘,俗傳魯班一夜造成魯班墓。」
文中所謂國之中的「金塔」,就是指巴揚寺。巴揚寺位於整座大吳哥城的正中間。
所以,以前這些四面佛很可能都貼著金哦。
巴揚寺建成時,吳哥帝國剛戰勝占婆人,國勢再興,巴揚寺身為新的國廟,是挺有可能花大錢給佛臉上金粉。周達觀不是說,商人們從以前開始,對吳哥就有「富貴真臘」的讚賞嗎。
PS. 銅塔是指巴本寺。
國王之廬及寢室金塔等,是皇宮區。
出南門半里,所謂的魯班墓,就是指世界奇蹟吳哥寺,大概是因為工藝絕倫,才會想到魯班吧。有學者認為,周達觀稱吳哥寺為魯班「墓」,可以佐證吳哥寺的確是太陽王Suryavarman II的陵寢。
沈穩、神秘、厚唇、嘴角揚起、微笑。
讓我聯想起安潔莉娜裘莉,哈哈,這可能是不倫不類的比喻。
這是我用朋友借的50mm f1.4大光圈定焦鏡拍的。因為沒辦法變焦,只能自己來回走動調距離,蠻不習慣的。
我們二人接力挑選要上傳的照片時,豆比爸把這幾張特寫的照片都刪了,我趕快又到資源回收桶找回來,豆比爸有幾張喜愛的巴揚寺照片,也被我從上傳範圍內剔除,只能說,我們二人,在挑照片的美感上,有各自的主張,不過應該還沒有到不可協調的歧異,哈哈。
陽光灑在四面佛臉上。
這尊四面佛,不知道為什麼,臉上有幾個打洞,不知道是戰火的槍彈痕跡,還是以前叢林植物的樹根從佛臉穿出來的傑作,或者其他原因?
比較:Louis Lucien Fournereau 1887-1888 Bayon
19世紀末,巴揚寺的老照片。
古人所看到的,未經重建、整理過的巴揚寺,肯定比現在更有韻味。
看,春風吹又生,四面佛臉上,又開始有青翠的植物長出來了。
如果放任不管,一百年後,不知道會不會長成大樹?
這面臉,也是頭上長出小青草,他的微笑,感覺像是挺喜歡頭上這生趣盎然的小裝飾。
這是頂層平台上的中央塔廟,是平台上最大的建築體,遊覽的路線,多半必須繞著這個接近圓形的建築體走。
其實這個中央塔廟,一開始,是建成十字形,後來在塔廟邊緣陸續增建,漸漸看起來像圓形。
上圖右方,有個佛臉,似乎笑得挺自信的。
二年前,我和豆比爸曾經在中央塔廟內黑暗的空間中失散,經過一陣摸索,各自從門扇中穿出中央塔廟,發現對方後,互相指責對方迷路。
寺廟及四面佛本身,都是使用灰色砂岩建的。
巴揚寺建於12世紀,建寺的國王是建築狂JayavarmanⅦ,他是少數信奉大乘佛教的國王,所以巴揚寺一開始是佛寺,但繼位者信的還是印度教,有拆毀巴揚寺內一些佛教廳室,及砸毀寺內的主祀佛像。
JayavarmanⅦ建的寺,都融合了佛教和印度教風,所以在巴揚寺內,還是看得到飛天仙女。
穿著古服在巴揚寺內閒坐,等待拍照收費的人。可能是早上剛開工,還在醞釀工作情緒,所以不是很積極攬客。
後來有一位白人男遊客,拿著大相機,朝著其中一位小姐的臉猛拍,鏡頭靠小姐的臉非常近,大概只有一、二十公分吧,感覺蠻侵略性的,邊拍還邊說著一些話,我沒聽清楚說些什麼,好像是在問那位小姐一些簡單的問題,小姐的同伴在旁邊喧嘩著No Pay、No picture之類的話,不過這位遊客拍完還是沒付錢就是了,可能要合照才需要給錢吧。
這麼近,還可以拍照,這遊客的鏡頭,可能是廣角鏡吧。
豆比爸對這些合拍藝人,一點興趣都沒有,背對著他們,兀自繼續拍攝四面佛。
除了光明正大拍四面佛,還會偷拍美女坐下來喝水。這女生的眼睛很迷離,就是睡眼朦朧樣。
豆比爸還另外偷拍了一位白人男性遊客,想說長得還不錯,所以幫我拍一張,不過我覺得這男的類型,看起來很討厭,所以毫不留情的剔除。
正在作四面佛素描的人。
在吳哥各個景點,常可以看到這種作素描寫生的人,可能順便向遊客賣畫吧。
巴揚寺有許多門框、窗框,可以拿來借景,從門框的這一頭拍另一頭的四面佛。
有些吳哥攝影團,很愛這個題材。
我很想把這個題材拍好,但心有餘而力不足。
這面佛,似乎就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座,遊客最喜歡和他合拍,可能因為距離近,蠻好取景的。
等遊客多的時候,想跟他拍,就要大排長龍了。
雖說這些佛臉,可能是模仿JayavarmanⅦ國王的臉,但事實上,每張臉,長得都不太一樣。共通點就是都有一對性感厚唇和神秘的微笑吧。
我們在巴揚寺,看到一整群白人老先生、老太太,都拎著專業單眼相機。豆比爸直說,哦,這團專業哦。
希望我晚年時,能夠有足夠的時間、金錢和健康,到世界各地旅遊。當然,這種事,能夠從年輕時開始,更好。
即使在頂層平台,還是可以覺得中央塔廟高聳入雲。
巴揚寺,真的是很適合旅行者花時間,細細流連品嚐的地方。
隨著一團團遊客漸漸湧入頂層平台,我跟豆比爸就趕快下樓,到較偏僻的地方,看些比較冷門的浮雕。
Émile Gsell 1866 ou 1873 Bayon
法國攝影師Emile Gsell於1866年及1873年,二次赴吳哥窟拍攝珍貴的照片,保存了原始迷亂的景象,雖然是將近150年前的黑白老照片,但質感一點都不輸現在的照相機。
僧侶在巴揚寺一隅,閒散地邊走邊欣賞寺廟建築,他們應該也是遊客之一哦。
頂層平台曲曲折折的小巷。
巴揚寺的雄偉,一定要親眼目睹,才會更有fu。
下面的照片,就請自己看囉,照片實在太多了。